郭全中：元宇宙的缘起、现状与未来
2022-02-1124小时资讯
在通信技术、交互技术、计算能力、核心算法等快速发展的情况下，元宇宙呈现出了巨大的发展潜力，基于此，Facebook 、腾讯、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巨头纷纷采取各种方式布局元宇宙。但从发展实践来看，元宇宙尚处于初级发展阶段，面临着技术、内容、法律等方面的制约。从根本上讲，元宇宙起源于游戏又超脱于游戏，未来元宇宙将经历云游戏、数字孪生、虚实共生三个发展形态。
2021 年是毫无疑问的“元宇宙”元年，而标志性事件就是Facebook 把公司名称改为“Meta ”，并对旗下的“元宇宙”部门每年至少投资百亿美元。库克虽然仅仅把“元宇宙”称为增强现实（AR ）但对“元宇宙”这些新东西超级兴奋。当然，在“元宇宙”大火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提出诸多疑惑和质疑，这就需要系统分析元宇宙的缘起、现状以及存在的突出问题，更要深入探讨元宇宙的未来图景。
一、元宇宙及其缘起
从本源上来说，元宇宙并不新鲜，它是人类主观世界的特定理念与自然客观世界的宇宙有机结合的产物。古希腊人留基伯及其弟子德谟克利特构建了古典原子论和宇宙学的理论基础，而当人类的价值理念、人文思想、技术工具、经济模式和“宇宙”认知结合在一起之后，具有特定理念的“元宇宙”就出现了。人类有史以来，经历了以文学、艺术、宗教为载体的古典形态的“元宇宙”、以科幻和电子游戏形态为载体的新古典“元宇宙”、以“非中心化”游戏为载体的高度智能化形态的新阶段“元宇宙”为主要特征的三个阶段。本文主要研究和探讨的是新阶段的“元宇宙”。
（一）元宇宙及其本质特征
第一，何为元宇宙？所谓元宇宙（Metaverse ），仅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是指“超越宇宙”，即Meta 表示超越，verse 代表宇宙（universe ）。而从本质上分析，则是指平行于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本质是映射现实世界的在线虚拟世界。
第二，元宇宙的本质特征。专家从不同的角度归纳概括了元宇宙的特征，Roblox 的CEO 〓DavidBaszucki 从深度体验的角度，把“元宇宙”的主要特征归结为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等八个方面。Beamable 公司创始人Jon
Radoff 则从构造的角度把“元宇宙”分为体验、发现、创作者经济、空间计算、去中心化、人机互动、基础设施等七个层面。
综合概括关于元宇宙的各种观点，元宇宙具有如下本质特征。一是元宇宙的基本价值观为共创、共享、共治。借助于区块链去中心化的技术特点和优势，元宇宙中的参与者共同创造内容、共同分享成果、共同参与治理，是互联网分享、互通精神的进一步深化和演进。二是沉浸式的深度体验。即人们可以在元宇宙中集创造、娱乐、展示、社交、交易等于一体，呈现出完全的沉浸感和超好的体验感。三是技术先进，基础设施好。元宇宙需要集成网络和算力技术、人工智能、电子游戏技术、显示技术、区块链技术等先进技术，且具有速度快、带宽宽、低时延的基础设施；四是具有基于区块链的经济系统。基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经济系统可以为创作者和参与者提供更为公平、合理、良性的激励约束机制，并借助NFT 、比特币等通证打造更为繁荣、更为广泛的数字经济系统。
（二）元宇宙的缘起与发展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元宇宙与游戏息息相关，既源于游戏又超越游戏，尤其是后两个阶段的元宇宙。元宇宙的快速发展既有通信基础设施的完善、虚拟现实等技术的进步、用户需求的变化、数字经济发展等有利因素的促进，又有互联网面临用户增长放缓、产业发展面临瓶颈的现实考虑。
第一，元宇宙起源于游戏场景但又超脱于游戏。元宇宙起源于尼尔·斯蒂芬森发表于1992 年的科幻小说《雪崩》，描述的是脱胎于现实世界的一代互联网人对两个平行世界的感知和认识；此后的1996 年，通过虚拟现实建模语言（VRML ）构建的Cybertown ，是“元宇宙”重要的里程碑；2003 年Linden 〓Lab 推出基于Open3D 的“第二人生”；2006 年Roblox 公司发布同时兼容了虚拟世界、休闲游戏和用户自建内容的游戏Roblox ；2018 年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中的“绿洲”，则把元宇宙描述为与现实世界本质趋同的虚拟世界，每个人都有个人的身份、社交关系和生活场景。尤其是2020 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虚拟演唱会、虚拟教育、虚拟金融、学术活动虚拟化、虚拟创作等都加快了元宇宙的发展和深入。
第二，元宇宙已经具备了快速发展的良好基础。一是元宇宙发展的技术基础初步完备。元宇宙的核心技术包括通信技术、交互技术、计算能力、核心算法，在通信技术方面，5G 、Wi-Fi6 等多种通信技术能够有效提升传输速率& 降低时延，实现虚拟现实融合和万物互联架构。在交互技术方面，VR/AR 、全身追踪和全身传感等多维交互技术带来深度的沉浸式交互体验。在计算能力方面，云计算和边缘计算技术快速发展，释放了VR/AR 终端压力，提升续航，能够满足元宇宙的上云需求。在核心算法方面，AI 算法能缩短数字创作时间，真正推动元宇宙的渲染模式视频质量提升，赋能虚拟化身等多层面产业发展。二是元宇宙产业链雏形初现。元宇宙产业链包括硬件层、软件层、服务层、应用和内容层等方面，本质是软硬件有机结合。其中，硬件层包括消费级和行业级的零部件、交互设备、VR 输出设备和5G 基站、Wi-Fi6 设备、物联网、云服务器等网络基础设施；软件层包括信息处理和系统平台，其中信息处理包括信息采集、编/ 解码、渲染呈现、物理反馈等交互软件；服务层包括基于VR 的分发、销售和内容生产运营等相关服务；内容和应用层是空间最大、前景最好的产业链环节，2B 主要有房地产、教育、医疗、工程等领域，2C 主要有社交、直播、游戏等领域。三是互联网巨头大举进入元宇宙及相关领域。目前，Facebook 、谷歌、苹果、腾讯、阿里巴巴、字节跳动、百度、网易等互联网巨头纷纷布局元宇宙及其相关产业，不仅为元宇宙带来了巨额资本，而且带来了大规模用户和应用场景。
第三，互联网经济亟须通过元宇宙向数字经济深化。互联网经历了PC 互联网、移动互联网阶段之后，遇到了严重的发展瓶颈。一是体现在移动互联网红利基本衰竭，移动互联网用户出现天花板，亟须寻找新赛道。二是消费互联网已经相对成熟，亟须把消费互联网的成功经验和数字化能力复制到产业互联网，实现数字经济的更快更好发展。综上所述，互联网经济亟须向全面数字化的数字经济演进深化，而元宇宙无疑是有效路径。
（三）作为元宇宙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的NFT 发展迅速
NFT 的不可分割、不可代替、独一无二等基本特征，能够更好地保护创作者权益，打造更为健康的生态系统，目前NFT 的应用场景正在向各个领域不断扩大和深化。而NFT 作为元宇宙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既能解决身份认证和确权问题，又可以实现元宇宙之间的价值传递，更是作为现实世界和元宇宙之间的桥梁，加速元宇宙的到来和成熟。
第一，NFT 解决了元宇宙中身份认证和确权问题。区块链是元宇宙构建的基础设施，将构建打破原有身份区隔、数据护城河的基础设施，通过智能合约打造全新经济系统，而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NFT 作为非同质化通证，能够映射虚拟物品，带来了数字所有权和可验证性，则可以对元宇宙中的每件商品进行有效的身份认证和确权，每件商品都有独特的价值和相应的价格，元宇宙中的原生资产将主要是以NFT 为主要载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讲，NFT 无疑是搭建元宇宙的基础设施。
第二，NFT 可以实现元宇宙之间的价值传递。一是元宇宙是超链接全域证明。不同于现在的以虚拟世界游戏为代表的元宇宙雏形，未来的元宇宙将是跨平台、完全由用户创造的。NFT 作为元宇宙的核心基础设施之一，具有超链接全域证明的能力，经过NFT 确权的资产就可以在不同的宇宙、不同的应用场景之间实现全域证明，而不是限定在某一特定的应用场景。此外，元宇宙还需要HSTP 这一超空间传输协议和超感官的感知界面两大基础设施。二是NFT 是通向元宇宙的转换接口。NFT 商品自带一种去中心化加密社群在价值共识下的互动机制，会催生各种线上共管社群的建构；另一方面，NFT 作为通证是数字资产配置的持久选项。对于现实世界来说，NFT 是基于区块链的传统艺术的出口，而对于元宇宙来说NFT 则是入口，进而成为连接现实世界和元宇宙的桥梁。三是区块链发展成熟的DeFi 生态，能够为元宇宙提供一整套高效的金融系统。NFT 在虚拟资产的抵押借贷、证券化、保险等方面的深化，将能够为用户提供低成本、低门槛、高效率的金融服务。
二、元宇宙的发展现状与面临的难题
元宇宙从游戏开始，现在已经成为最火的赛道，国内外的互联网巨头、游戏类上市公司以及各种蹭热点的公司和名人，甚至韩国、日本等国家都深度参与其中。当然，元宇宙要取得实质性突破还面临着技术、内容、标准等方面的严重制约。
（一）互联网巨头积极布局元宇宙产业
1.Facebook 全力向元宇宙转型
早在2014 年，Facebook 就以20 亿美元收购了虚拟现实（VR ）厂商Oculus 〓VR ，开始在元宇宙产业布局，此后不断取得新突破。2016 年3 月，发布了Oculus 〓Launch 〓Pad 和第一代VR 头显Oculus 〓Rift ；2016 年12 月，Oculus 〓Touch 发布，加入了手势追踪功能并推出Robo 〓Recall 、The 〓Climb 等多款游戏；2017 年6 月，Lone 〓Echo 和Echo 〓Arena 游戏发布；2018 年1 月，Oculus 〓Start 发布；同年，Oculus 宣布将Oculus 〓Research 重新命名为Facebook 〓Reality 〓Labs （FRL ），相当于专门开辟了元宇宙研发部门；2019 年5 月，Oculus 〓Quest 和Rift 〓S 发布，同时风靡一时的游戏Beat 〓Saber 发布；2020 年9 月，刺客信条和细胞分裂在Quest 平台上发布；2020 年10 月，Quest 〓2 发布，全方位升级，提供全新内容体验，并降低内容价格，普及VR 。Facebook 的创始人兼CEO 扎克伯格认为元宇宙将是移动互联网的继承者，并于2021 年6 月底表示，在接下来的五年左右，Facebook 将从一家社交媒体公司过渡到一家元宇宙公司。 2021 年10 月，Facebook 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于Facebook 〓Connect 开发者大会上正式宣布，公司名称将更改为“Meta ”，并承诺在VR 部门的投入将达到100 亿美元。此外，Facebook 更名为“Meta ”后，已经表示将引入NFT 作为生态一环，并可在元宇宙中设置广告展位，更想建立一个能够让用户产生真实交易的元宇宙。
整体来说，目前Facebook 在元宇宙的布局最全面且投入最多，包括Creator 内容创作社区、VR/AR
Oculus 〓Quest 、数字货币diem 及商业、以及Workplace 虚拟办公空间。其中，Creator 〓A ＰＰ让内容创作者围绕内容搭建社区，并提供一站式创作服务，包括创作、编辑、发布视频等。具体来说，一是通过Creator 收取来自Instagram 、Messenger 等A ＰＰ的信息和评论；二是通过Creator 分享Facebook 上的信息，可以将内容发送至Twitter 、Instagram 等其他平台；三是帮助创作者进行统计分析并有能力发布更受欢迎的视频。此外，Facebook 为Instagram 推出了Spark 〓AR 功能，并将其描述为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在Instagram 上创建和发布AR 效果”的平台。
2. 腾讯以“全真互联网”概念全方位布局元宇宙
腾讯作为集游戏、社交、娱乐等元素于一体的公司和全球游戏业务收入最高的公司，天然具备元宇宙基因，并从游戏领域出发全方位布局元宇宙。
第一，腾讯积极通过投资布局元宇宙。早在2012 年，腾讯就投资了以3D 内容及AR/VR 内容开发为主的公司Epic 〓Games ，且是持股40% 的大股东。Epic
Games 旗下的虚幻引擎被认为是构建元宇宙底层数字空间的载体，其在2021 年4 月宣布获得10 亿美元投资，主要用来构建元宇宙相关业务；2019 年5 月，腾讯宣布与元宇宙代表企业Roblox 合作成立其中国公司，代理Roblox 中国版——“罗布乐思”；2020 年2 月，在Roblox 尚未上市前，腾讯就参与了Roblox 高达1.5 亿美元的G 轮融资，2021 年Roblox 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元宇宙第一股，截至2021 年11 月9 日收盘时市值为628.41 亿美元。2021 年7 月，由腾讯和Roblox 合作开发的“罗布乐思”正式上线。此外，还投资了VR 游戏公司威魔纪元，数字动漫制作公司魂起网络，VR 电影公司Original 〓Force 等。
第二，自身不断布局和探索元宇宙。2020 年，腾讯云推出了智慧城市底层平台CityBase ，这被看作是其进入全真互联网时代的标志性动作；腾讯旗下天美工作室负责人姚晓光将亲自带队，开发一款对标电影《头号玩家》中虚拟世界“绿洲”的游戏；腾讯上线了国内首个NFT 艺术品交易A ＰＰ“幻核”。2021 年8 月，腾讯正式上线国内首个NFT 艺术品交易A ＰＰ“幻核”并发行首个NFT 艺术品——许知远担任主持的《十三邀》的音频黑胶。
3. 字节跳动积极布局元宇宙
字节跳动作为互联网新贵，对于有着巨大发展前景的元宇宙采取积极进入的态度，方式为投资和自研相结合。2020 年4 月，字节跳动以1 亿元战略投资了“中国版Roblox ”代码乾坤，该公司成立于2018 年，公司产品有青少年创造和社交UGC 平台《重启世界》（Reworld ），和Roblox 构建元宇宙的愿景相似。8 月，字节跳动以90 亿元收购青岛小鸟看看（Pico ），这也标志着字节跳动正式入局VR 赛道。Pico 技术水平领先，其所属的小鸟看看科技及其关联公司在126 个国家/ 地区中，共有758 件已公开的专利申请。根据IDC 数据，2021 年第一季度市场份额中，Pico 位于国内第一，全球第三。其旗下的Pico 开发者平台主要为开发者提供国际领先的VR 技术集成和支持服务，主要功能有SDK 接入、技术支持、数据统计和支付系统等。2021 年6 月，字节跳动旗下火山引擎就与亮亮视野共同打造了一款AR 透明光波导眼镜。
4. 微软发力企业元宇宙
2021 年11 月，微软在年度技术盛会Ignite 〓2021 上发布了面向MR 的数字化生产力平台——Mesh 〓for 〓Microsoft 〓Teams ，以创建企业化元宇宙，预计于2022 年上半年推出测试版。Teams 将允许用户以3D 卡通形象出现在视频会议中，同时支持VR/AR 设备，支持用户分享Office 文件和其他功能，让用户可沉浸式体验虚拟工作空间。微软将通过一系列应用融合数字世界和物理世界，未来Xbox 平台也将加入其中。
5. 英伟达发布元宇宙平台Omniverse 并积极扩展生态圈
Omniverse 为元宇宙的建立提供基础的虚拟世界模拟和协作平台，此后又发布了Omniverse 〓Avatar 和Omniverse 〓Replicator 。其中，Omniverse 〓Avatar 是一个用于生成交互式AI 化身的技术平台；Omniverse 〓Replicator 则是一种合成数据生成引擎，可以基于现有数据持续生成用于训练的合成数据。Omniverse 的本质是一个数字虫洞，未来任何计算机都可以连接到Omniverse ，并将一个Omniverse 世界连接到另一个世界。
6. 其他公司亦积极探索元宇宙
第一，Google 、苹果等国外互联网巨头积极谋划元宇宙业务。一是Google 通过Stadia 布局云游戏，同时通过Youtube 〓VR 布局软件和服务；二是苹果预计在2022 年发布VR 设备新品，售价可能会超过3000 美元。
第二，阿里巴巴、百度、网易等采取各种措施布局元宇宙业务。在阿里巴巴方面，投资了AR 独角兽Magic 〓Leap ，并专门成立了研发VR 设备硬件公司；2021 年6 月，支付宝结合敦煌等IP 在蚂蚁链粉丝粒小程序上限量发售了“敦煌飞天”“敦煌九色鹿”两款付款码皮肤；阿里的新加坡控股有限公司申请注册“阿里元宇宙”“淘宝元宇宙”“钉钉元宇宙”等多项商标。在百度方面，拥有百度AR 实验室、VR 实验室、VR 交互平台等，投资了美国全息技术公司8i ，百度在线网络技术（北京）有限公司申请注册“metaapp ”商标。在网易方面，网易投资了Avatar-Based 社交平台Imvu ，网易（杭州）网络有限公司、广州网易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等多个网易关联公司也在申请注册“网易元宇宙”“雷火元宇宙”“伏羲元宇宙”等商标。在爱奇艺方面，2020 年爱奇艺已经发布了VR 硬件产品奇遇3 ，以打造世界上最大的中文VR 服务，而重庆爱奇艺智能科技有限公司申请注册“奇遇元宇宙”等商标。
此外，米哈游已经组建了米哈游研究中心（逆熵工作室），目的是打造出《头号玩家》所描绘的虚拟世界。中国移动咪咕公司发布了元宇宙MIGU 演进路线图以及首款消费级增强现实眼镜Nreal 〓Air 。湖南广电将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5G 重点实验室为基座，探索搭建芒果“元宇宙”平台，佳创视讯、中青宝、天下秀等游戏类上市公司也推出了与元宇宙相关的产品或概念。
7. 韩国和日本的政府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元宇宙产业
从国家和政府的角度来看，元宇宙既是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需要重视的社会治理领域。政府通过参与元宇宙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可以更好地解决其发展中的相关难题。
第一，韩国出资和组建联盟支持元宇宙发展。韩国在游戏等产业有着良好基础，对元宇宙产业大力布局。2021 年8 月，韩国财政部发布2022 年预算，计划斥资2000 万美元用于元宇宙平台开发；同年5 月，为了更好地打造国家级增强现实平台，并在未来向社会提供公共虚拟服务，韩国科学技术和信息通信部发起成立了“元宇宙联盟”，该联盟包括现代、SK 集团、LG 集团等200 多家韩国本土企业和组织，以协同整个国家的力量布局元宇宙产业。
第二，日本系统分析进军元宇宙产业面临的问题。2021 年7 月，为了能在全球虚拟空间行业中占据主导地位，日本经济产业省发布了《关于虚拟空间行业未来可能性与课题的调查报告》，系统总结了日本虚拟空间行业亟须解决的问题。
（二）元宇宙当下存在泡沫且未来发展面临诸多难题
当下，资本市场中元宇宙概念股大涨，屡屡出现涨停，元宇宙无疑是2021 年科技圈最火爆的词。相关部门一直对元宇宙概念股保持高度关注，深交所多次向中青宝等元宇宙概念股发出关注函。显而易见，元宇宙目前存在着一定的泡沫且未来发展面临着技术、标准、法律等诸多难题。
1. 中青宝等元宇宙概念股大涨，屡收监管函
中青宝、天下秀、佳创视讯、盛天网络等上市公司由于有元宇宙概念而导致其股价在近期大涨，并多次收到监管部门的监管函。一是中青宝两次收到监管函。中青宝于2021 年9 月6 日发布公告，称将重磅推出一款元宇宙游戏《酿酒大师》。因为有元宇宙概念而导致中青宝股价大涨，股价从2021 年9 月6 日的8.06 元上涨到2021 年11 月9 日的34.93 元，累计增长了333.37% 。根据2021 年11 月9 日收盘时价格，中青宝的动态市盈率为508.44 倍，市净率为12.94 倍。由于短期内中青宝股价的大幅度上涨，2021 年10 月25 日，深交所向深圳中青宝互动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关注函，要求中青宝就其正在研发元宇宙相关游戏《酿酒大师》的具体情况、与元宇宙概念关联性、是否存在蹭热点等进行说明；11 月4 日，中青宝二度收到深交所关注函，深交所要求说明该公司正在研发的元宇宙相关游戏《酿酒大师》的具体内容、与元宇宙概念的关联性等问题，是否存在蹭元宇宙热点概念炒作股价的动机。二是11 月4 日天下秀收到上交所下发的有关媒体报道事项的监管工作函，要求该公司及时核实媒体报道情况，按规定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并充分提示风险。三是11 月7 日，佳创视讯多个涉及元宇宙的问题被深交所关注。四是11 月5 日，盛天网络收到深交所关注函，要求该公司具体说明现有业务与元宇宙概念的关联性，元宇宙接入点、元宇宙体验专区的具体业务内容及产品形态，公司现有云游戏业务的开展情况及收入占比，对云游戏及元宇宙关系的判断依据。
2. 未来发展面临诸多难题
元宇宙作为一个极为复杂、去中心化、开放且不断演化的巨型系统，需要巨大的算力、先进的硬件设备以及相对苛刻的现实条件，而且需要全社会、所有机构和个体的参与，面临着技术、内容、标准和法律等方面的难题。
第一，技术离元宇宙的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元宇宙作为复杂的技术集合体，对技术的要求极高，但是从目前元宇宙的相关技术实际情况来看，技术局限性依然是元宇宙快速发展的最大制约。一是脑机接口等硬件端技术的突破性进展尚未出现，VR 等设备的眩晕感、低延迟等技术难题还很难解决，多数用户可能会发现VR （虚拟现实）和AR （增强现实）头盔不够舒适；二是作为元宇宙的重要硬件载体的VR 等设备的普及度不够；三是元宇宙之间相互关联的技术基础尚未打好，既缺乏通用工具又缺乏元宇宙企业之间的足够开放；四是XR 、区块链、人工智能、算力等相应底层技术仍远远不能满足元宇宙落地应用的实际需求。
第二，VR 、AR 等内容的数量、质量和丰富度都与元宇宙的发展实践要求差距甚远。一是由于VR 、AR 设备的专业性强、通用性差，导致相关内容的开发成本巨大；二是由于缺乏统一的行业应用标准体系，用户体验难以控制，导致VR 技术难以快速应用、快速复制；三是由于VR 、AR 内容的数据格式复杂，不同平台之间的兼容性较差，给内容推广带来很大困难。
第三，尚未建立起行业标准。互联网的大范围普及和大规模发展建立在一系列标准和协议的基础之上，而当下在元宇宙领域不仅尚未建立起行业标准，更谈不上跨越互联网巨头和国际的全球化标准。
第四，尚缺乏基本的法律规范。元宇宙作为新生事物，要真正实现大范围连接和大规模商用，必须建立起系统、规范的运行机制，又要构建起基本的法律规范。
综上所述，虽然国内外的互联网巨头都在大力布局元宇宙，但是元宇宙仍处于早期探索阶段，支撑元宇宙快速发展的支撑要素尚未完备，元宇宙可能需要10 年到15 年的时间才能真正开花结果。
三、元宇宙的未来：从云游戏到数字孪生再到虚实共生
元宇宙有着美好的发展前景但尚需一个较长时间的演进过程，而从落地场景来看，元宇宙将依次经历云游戏、数字孪生和虚实共生三个阶段。
（一）云游戏是元宇宙演进的初级形态
游戏是数字化生活的典型场景，且游戏玩家被视为元宇宙的种子用户。Newzoo 发布的2021 年全球游戏市场报告显示，2021 年游戏市场收入将达到1758 亿美元，全球玩家人数将接近30 亿，到2024 年，全球游戏市场的年收入规模将增长至2187 亿美元，全球玩家人数将会增长至33 亿。其中手游市场收入将达到907 亿美元，占全球游戏市场总收入的比例超过50% 。尤其是VR 游戏市场在复苏，2020 年全球VR 游戏市场的总收入达到了8.16 亿美元。[9] 而《2021 年1-6 月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显示，2021 上半年，中国国内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1504.93 亿元，同比增长7.89% ；中国游戏用户规模近6.67 亿人，同比增长1.38% 。其中，国内移动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1147.72 亿元，同比增长9.65% ，占国内市场总收入的76.26% 。
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游戏不再是单纯的娱乐行为，而开始成为现实世界的延展，玩家喜欢在游戏中表达自我和进行社交活动。尤其是越来越多的玩家愿意投入更多的时间参与到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中进行游戏、体验、社交、创作、娱乐、购物等，“游戏+ 社交”成为虚拟世界的新场景和新应用。元宇宙上市第一股Roblox 打造了一整套“UGC 游戏平台+ 沉浸社交属性+ 独立经济系统”的闭环世界，能够为玩家提供更好的体验。虽然全球游戏产业收入规模大、玩家多，但也面临着用户增速慢、用户体验改善不足等突出问题，亟须通过虚拟现实技术为用户提供更好的体验，以及降低用户的使用门槛来进一步扩展用户等措施来进行转型，而以云计算为基础的云游戏无疑是游戏未来的转型方向。
从云游戏的产品特点来看，已经具备元宇宙的雏形。一是云游戏基于云计算。在云游戏模式下，所有游戏都在服务器端运行，并将渲染完毕后的游戏画面压缩后通过网络传送给用户，用户的游戏设备不需要任何高端处理器和显卡，只需要基本的视频解压能力。二是云游戏需要很强的虚拟现实技术，而虚拟现实技术更是元宇宙的基础。三是云游戏模式下，用户和服务器互动产生大量的数据传输。控制流负责发送控制信号，之后数据流传输数据给客户，并通过反解码呈现图像。从元宇宙发展实践来看，游戏是元宇宙的雏形和最佳载体。沙盒游戏已经具备了元宇宙的雏形。比如GTA 系列、我的世界等，都提供了高自由度的游戏体验。根据ARK 投资基金的研究，元宇宙的收入将以每年17% 的复合增长率，从2021 年的1800 亿美元增长到2025 年的3900 亿美元，而游戏产业将在其中居于重要位置。
（二）数字孪生是元宇宙的中级形态
所谓数字孪生，是指其为物理对象的数字模型，该模型可以通过接收来自物理对象的数据而实时演化，从而与物理对象在全生命周期保持一致。基于数字孪生可进行分析、预测、诊断、训练等，即可以仿真，并将仿真结果反馈给物理对象，从而帮助物理对象进行优化和决策。
数字孪生最初起源于工业领域，尤其是飞机、火车发动机等高端制造领域，而现在已经快速应用于智慧城市、车联网、智慧医疗等领域。
世界知名ＩＴ咨询公司Gartner2016 —2018 年连续三年将数字孪生列为十大战略科技发展趋势，2019 年则认为数字孪生处于期望膨胀期顶峰，将在未来5 年产生破坏性创新。而德勤发布的《2020 技术趋势报告》称，数字孪生市场将从2019 年的38 亿美元增至2025 年的358 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为38 ％。
数字孪生技术为元宇宙中的各种虚拟对象提供了丰富的数字孪生体模型，并通过从传感器和其他连接设备收集的实时数据与现实世界中的数字孪生化（物理）对象相关联，使得元宇宙环境中的虚拟对象能够镜像、分析和预测其数字孪生化对象的行为。数字孪生应用将使物联网连接对象扩展为实物及虚拟孪生，将实物对象空间与虚拟对象空间融合，成为虚实混合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数字孪生技术将成为元宇宙的核心基础，而数字孪生将是元宇宙的中级形态。
（三）虚实共生将是元宇宙的高级形态
在未来，数字孪生技术的应用广度和深度将进一步深化，现实中的每一个用户都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创建自身的孪生体，进而在不同的元宇宙中自由穿行。从本质来讲，数字孪生是复杂的技术体系，而元宇宙则是极为复杂的技术—社会体系。虽然数字孪生起源于复杂产品研制的工业化，现正逐步向城市化和全球化领域迈进，而元宇宙起源于构建人与人关系的游戏娱乐产业，现正快速从全球化向城市化和工业化迈进，但是二者最后都会统一于虚拟与现实有机融合的“虚实共生”的体系中。未来“虚实共生”的新世界将构建在区块链技术和数字孪生技术之上。区块链技术为元宇宙提供了一个开放、透明、去中心的协作机制，加上数字孪生技术，能够彻底打通客观宇宙和数字世界之间的界限，实现二者之间的有机融合。现实中的每一个个体则通过真实的自己在现实世界中学习、工作、投资、创造和消费等，而数字孪生体则在虚拟空间中创造、游戏、体验、交易、投资等。
在元宇宙的“虚实共生”阶段，现实的人类和他们的数字孪生体，将形成新的社会关系与情感连接，构建起虚实共生的新型“人类社会”。而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也共同进化为数字经济，成为虚实共生状态的经济形态。
（作者为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一、元宇宙及其缘起
从本源上来说，元宇宙并不新鲜，它是人类主观世界的特定理念与自然客观世界的宇宙有机结合的产物。古希腊人留基伯及其弟子德谟克利特构建了古典原子论和宇宙学的理论基础，而当人类的价值理念、人文思想、技术工具、经济模式和“宇宙”认知结合在一起之后，具有特定理念的“元宇宙”就出现了。人类有史以来，经历了以文学、艺术、宗教为载体的古典形态的“元宇宙”、以科幻和电子游戏形态为载体的新古典“元宇宙”、以“非中心化”游戏为载体的高度智能化形态的新阶段“元宇宙”为主要特征的三个阶段。本文主要研究和探讨的是新阶段的“元宇宙”。
（一）元宇宙及其本质特征
第一，何为元宇宙？所谓元宇宙（Metaverse ），仅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是指“超越宇宙”，即Meta 表示超越，verse 代表宇宙（universe ）。而从本质上分析，则是指平行于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本质是映射现实世界的在线虚拟世界。
第二，元宇宙的本质特征。专家从不同的角度归纳概括了元宇宙的特征，Roblox 的CEO 〓DavidBaszucki 从深度体验的角度，把“元宇宙”的主要特征归结为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等八个方面。Beamable 公司创始人Jon
Radoff 则从构造的角度把“元宇宙”分为体验、发现、创作者经济、空间计算、去中心化、人机互动、基础设施等七个层面。
综合概括关于元宇宙的各种观点，元宇宙具有如下本质特征。一是元宇宙的基本价值观为共创、共享、共治。借助于区块链去中心化的技术特点和优势，元宇宙中的参与者共同创造内容、共同分享成果、共同参与治理，是互联网分享、互通精神的进一步深化和演进。二是沉浸式的深度体验。即人们可以在元宇宙中集创造、娱乐、展示、社交、交易等于一体，呈现出完全的沉浸感和超好的体验感。三是技术先进，基础设施好。元宇宙需要集成网络和算力技术、人工智能、电子游戏技术、显示技术、区块链技术等先进技术，且具有速度快、带宽宽、低时延的基础设施；四是具有基于区块链的经济系统。基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经济系统可以为创作者和参与者提供更为公平、合理、良性的激励约束机制，并借助NFT 、比特币等通证打造更为繁荣、更为广泛的数字经济系统。
（二）元宇宙的缘起与发展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元宇宙与游戏息息相关，既源于游戏又超越游戏，尤其是后两个阶段的元宇宙。元宇宙的快速发展既有通信基础设施的完善、虚拟现实等技术的进步、用户需求的变化、数字经济发展等有利因素的促进，又有互联网面临用户增长放缓、产业发展面临瓶颈的现实考虑。
第一，元宇宙起源于游戏场景但又超脱于游戏。元宇宙起源于尼尔·斯蒂芬森发表于1992 年的科幻小说《雪崩》，描述的是脱胎于现实世界的一代互联网人对两个平行世界的感知和认识；此后的1996 年，通过虚拟现实建模语言（VRML ）构建的Cybertown ，是“元宇宙”重要的里程碑；2003 年Linden 〓Lab 推出基于Open3D 的“第二人生”；2006 年Roblox 公司发布同时兼容了虚拟世界、休闲游戏和用户自建内容的游戏Roblox ；2018 年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中的“绿洲”，则把元宇宙描述为与现实世界本质趋同的虚拟世界，每个人都有个人的身份、社交关系和生活场景。尤其是2020 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虚拟演唱会、虚拟教育、虚拟金融、学术活动虚拟化、虚拟创作等都加快了元宇宙的发展和深入。
第二，元宇宙已经具备了快速发展的良好基础。一是元宇宙发展的技术基础初步完备。元宇宙的核心技术包括通信技术、交互技术、计算能力、核心算法，在通信技术方面，5G 、Wi-Fi6 等多种通信技术能够有效提升传输速率& 降低时延，实现虚拟现实融合和万物互联架构。在交互技术方面，VR/AR 、全身追踪和全身传感等多维交互技术带来深度的沉浸式交互体验。在计算能力方面，云计算和边缘计算技术快速发展，释放了VR/AR 终端压力，提升续航，能够满足元宇宙的上云需求。在核心算法方面，AI 算法能缩短数字创作时间，真正推动元宇宙的渲染模式视频质量提升，赋能虚拟化身等多层面产业发展。二是元宇宙产业链雏形初现。元宇宙产业链包括硬件层、软件层、服务层、应用和内容层等方面，本质是软硬件有机结合。其中，硬件层包括消费级和行业级的零部件、交互设备、VR 输出设备和5G 基站、Wi-Fi6 设备、物联网、云服务器等网络基础设施；软件层包括信息处理和系统平台，其中信息处理包括信息采集、编/ 解码、渲染呈现、物理反馈等交互软件；服务层包括基于VR 的分发、销售和内容生产运营等相关服务；内容和应用层是空间最大、前景最好的产业链环节，2B 主要有房地产、教育、医疗、工程等领域，2C 主要有社交、直播、游戏等领域。三是互联网巨头大举进入元宇宙及相关领域。目前，Facebook 、谷歌、苹果、腾讯、阿里巴巴、字节跳动、百度、网易等互联网巨头纷纷布局元宇宙及其相关产业，不仅为元宇宙带来了巨额资本，而且带来了大规模用户和应用场景。
第三，互联网经济亟须通过元宇宙向数字经济深化。互联网经历了PC 互联网、移动互联网阶段之后，遇到了严重的发展瓶颈。一是体现在移动互联网红利基本衰竭，移动互联网用户出现天花板，亟须寻找新赛道。二是消费互联网已经相对成熟，亟须把消费互联网的成功经验和数字化能力复制到产业互联网，实现数字经济的更快更好发展。综上所述，互联网经济亟须向全面数字化的数字经济演进深化，而元宇宙无疑是有效路径。
（三）作为元宇宙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的NFT 发展迅速
NFT 的不可分割、不可代替、独一无二等基本特征，能够更好地保护创作者权益，打造更为健康的生态系统，目前NFT 的应用场景正在向各个领域不断扩大和深化。而NFT 作为元宇宙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既能解决身份认证和确权问题，又可以实现元宇宙之间的价值传递，更是作为现实世界和元宇宙之间的桥梁，加速元宇宙的到来和成熟。
第一，NFT 解决了元宇宙中身份认证和确权问题。区块链是元宇宙构建的基础设施，将构建打破原有身份区隔、数据护城河的基础设施，通过智能合约打造全新经济系统，而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NFT 作为非同质化通证，能够映射虚拟物品，带来了数字所有权和可验证性，则可以对元宇宙中的每件商品进行有效的身份认证和确权，每件商品都有独特的价值和相应的价格，元宇宙中的原生资产将主要是以NFT 为主要载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讲，NFT 无疑是搭建元宇宙的基础设施。
第二，NFT 可以实现元宇宙之间的价值传递。一是元宇宙是超链接全域证明。不同于现在的以虚拟世界游戏为代表的元宇宙雏形，未来的元宇宙将是跨平台、完全由用户创造的。NFT 作为元宇宙的核心基础设施之一，具有超链接全域证明的能力，经过NFT 确权的资产就可以在不同的宇宙、不同的应用场景之间实现全域证明，而不是限定在某一特定的应用场景。此外，元宇宙还需要HSTP 这一超空间传输协议和超感官的感知界面两大基础设施。二是NFT 是通向元宇宙的转换接口。NFT 商品自带一种去中心化加密社群在价值共识下的互动机制，会催生各种线上共管社群的建构；另一方面，NFT 作为通证是数字资产配置的持久选项。对于现实世界来说，NFT 是基于区块链的传统艺术的出口，而对于元宇宙来说NFT 则是入口，进而成为连接现实世界和元宇宙的桥梁。三是区块链发展成熟的DeFi 生态，能够为元宇宙提供一整套高效的金融系统。NFT 在虚拟资产的抵押借贷、证券化、保险等方面的深化，将能够为用户提供低成本、低门槛、高效率的金融服务。
二、元宇宙的发展现状与面临的难题
元宇宙从游戏开始，现在已经成为最火的赛道，国内外的互联网巨头、游戏类上市公司以及各种蹭热点的公司和名人，甚至韩国、日本等国家都深度参与其中。当然，元宇宙要取得实质性突破还面临着技术、内容、标准等方面的严重制约。
（一）互联网巨头积极布局元宇宙产业
1.Facebook 全力向元宇宙转型
早在2014 年，Facebook 就以20 亿美元收购了虚拟现实（VR ）厂商Oculus 〓VR ，开始在元宇宙产业布局，此后不断取得新突破。2016 年3 月，发布了Oculus 〓Launch 〓Pad 和第一代VR 头显Oculus 〓Rift ；2016 年12 月，Oculus 〓Touch 发布，加入了手势追踪功能并推出Robo 〓Recall 、The 〓Climb 等多款游戏；2017 年6 月，Lone 〓Echo 和Echo 〓Arena 游戏发布；2018 年1 月，Oculus 〓Start 发布；同年，Oculus 宣布将Oculus 〓Research 重新命名为Facebook 〓Reality 〓Labs （FRL ），相当于专门开辟了元宇宙研发部门；2019 年5 月，Oculus 〓Quest 和Rift 〓S 发布，同时风靡一时的游戏Beat 〓Saber 发布；2020 年9 月，刺客信条和细胞分裂在Quest 平台上发布；2020 年10 月，Quest 〓2 发布，全方位升级，提供全新内容体验，并降低内容价格，普及VR 。Facebook 的创始人兼CEO 扎克伯格认为元宇宙将是移动互联网的继承者，并于2021 年6 月底表示，在接下来的五年左右，Facebook 将从一家社交媒体公司过渡到一家元宇宙公司。 2021 年10 月，Facebook 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于Facebook 〓Connect 开发者大会上正式宣布，公司名称将更改为“Meta ”，并承诺在VR 部门的投入将达到100 亿美元。此外，Facebook 更名为“Meta ”后，已经表示将引入NFT 作为生态一环，并可在元宇宙中设置广告展位，更想建立一个能够让用户产生真实交易的元宇宙。
整体来说，目前Facebook 在元宇宙的布局最全面且投入最多，包括Creator 内容创作社区、VR/AR
Oculus 〓Quest 、数字货币diem 及商业、以及Workplace 虚拟办公空间。其中，Creator 〓A ＰＰ让内容创作者围绕内容搭建社区，并提供一站式创作服务，包括创作、编辑、发布视频等。具体来说，一是通过Creator 收取来自Instagram 、Messenger 等A ＰＰ的信息和评论；二是通过Creator 分享Facebook 上的信息，可以将内容发送至Twitter 、Instagram 等其他平台；三是帮助创作者进行统计分析并有能力发布更受欢迎的视频。此外，Facebook 为Instagram 推出了Spark 〓AR 功能，并将其描述为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在Instagram 上创建和发布AR 效果”的平台。
2. 腾讯以“全真互联网”概念全方位布局元宇宙
腾讯作为集游戏、社交、娱乐等元素于一体的公司和全球游戏业务收入最高的公司，天然具备元宇宙基因，并从游戏领域出发全方位布局元宇宙。
第一，腾讯积极通过投资布局元宇宙。早在2012 年，腾讯就投资了以3D 内容及AR/VR 内容开发为主的公司Epic 〓Games ，且是持股40% 的大股东。Epic
Games 旗下的虚幻引擎被认为是构建元宇宙底层数字空间的载体，其在2021 年4 月宣布获得10 亿美元投资，主要用来构建元宇宙相关业务；2019 年5 月，腾讯宣布与元宇宙代表企业Roblox 合作成立其中国公司，代理Roblox 中国版——“罗布乐思”；2020 年2 月，在Roblox 尚未上市前，腾讯就参与了Roblox 高达1.5 亿美元的G 轮融资，2021 年Roblox 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元宇宙第一股，截至2021 年11 月9 日收盘时市值为628.41 亿美元。2021 年7 月，由腾讯和Roblox 合作开发的“罗布乐思”正式上线。此外，还投资了VR 游戏公司威魔纪元，数字动漫制作公司魂起网络，VR 电影公司Original 〓Force 等。
第二，自身不断布局和探索元宇宙。2020 年，腾讯云推出了智慧城市底层平台CityBase ，这被看作是其进入全真互联网时代的标志性动作；腾讯旗下天美工作室负责人姚晓光将亲自带队，开发一款对标电影《头号玩家》中虚拟世界“绿洲”的游戏；腾讯上线了国内首个NFT 艺术品交易A ＰＰ“幻核”。2021 年8 月，腾讯正式上线国内首个NFT 艺术品交易A ＰＰ“幻核”并发行首个NFT 艺术品——许知远担任主持的《十三邀》的音频黑胶。
3. 字节跳动积极布局元宇宙
字节跳动作为互联网新贵，对于有着巨大发展前景的元宇宙采取积极进入的态度，方式为投资和自研相结合。2020 年4 月，字节跳动以1 亿元战略投资了“中国版Roblox ”代码乾坤，该公司成立于2018 年，公司产品有青少年创造和社交UGC 平台《重启世界》（Reworld ），和Roblox 构建元宇宙的愿景相似。8 月，字节跳动以90 亿元收购青岛小鸟看看（Pico ），这也标志着字节跳动正式入局VR 赛道。Pico 技术水平领先，其所属的小鸟看看科技及其关联公司在126 个国家/ 地区中，共有758 件已公开的专利申请。根据IDC 数据，2021 年第一季度市场份额中，Pico 位于国内第一，全球第三。其旗下的Pico 开发者平台主要为开发者提供国际领先的VR 技术集成和支持服务，主要功能有SDK 接入、技术支持、数据统计和支付系统等。2021 年6 月，字节跳动旗下火山引擎就与亮亮视野共同打造了一款AR 透明光波导眼镜。
4. 微软发力企业元宇宙
2021 年11 月，微软在年度技术盛会Ignite 〓2021 上发布了面向MR 的数字化生产力平台——Mesh 〓for 〓Microsoft 〓Teams ，以创建企业化元宇宙，预计于2022 年上半年推出测试版。Teams 将允许用户以3D 卡通形象出现在视频会议中，同时支持VR/AR 设备，支持用户分享Office 文件和其他功能，让用户可沉浸式体验虚拟工作空间。微软将通过一系列应用融合数字世界和物理世界，未来Xbox 平台也将加入其中。
5. 英伟达发布元宇宙平台Omniverse 并积极扩展生态圈
Omniverse 为元宇宙的建立提供基础的虚拟世界模拟和协作平台，此后又发布了Omniverse 〓Avatar 和Omniverse 〓Replicator 。其中，Omniverse 〓Avatar 是一个用于生成交互式AI 化身的技术平台；Omniverse 〓Replicator 则是一种合成数据生成引擎，可以基于现有数据持续生成用于训练的合成数据。Omniverse 的本质是一个数字虫洞，未来任何计算机都可以连接到Omniverse ，并将一个Omniverse 世界连接到另一个世界。
6. 其他公司亦积极探索元宇宙
第一，Google 、苹果等国外互联网巨头积极谋划元宇宙业务。一是Google 通过Stadia 布局云游戏，同时通过Youtube 〓VR 布局软件和服务；二是苹果预计在2022 年发布VR 设备新品，售价可能会超过3000 美元。
第二，阿里巴巴、百度、网易等采取各种措施布局元宇宙业务。在阿里巴巴方面，投资了AR 独角兽Magic 〓Leap ，并专门成立了研发VR 设备硬件公司；2021 年6 月，支付宝结合敦煌等IP 在蚂蚁链粉丝粒小程序上限量发售了“敦煌飞天”“敦煌九色鹿”两款付款码皮肤；阿里的新加坡控股有限公司申请注册“阿里元宇宙”“淘宝元宇宙”“钉钉元宇宙”等多项商标。在百度方面，拥有百度AR 实验室、VR 实验室、VR 交互平台等，投资了美国全息技术公司8i ，百度在线网络技术（北京）有限公司申请注册“metaapp ”商标。在网易方面，网易投资了Avatar-Based 社交平台Imvu ，网易（杭州）网络有限公司、广州网易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等多个网易关联公司也在申请注册“网易元宇宙”“雷火元宇宙”“伏羲元宇宙”等商标。在爱奇艺方面，2020 年爱奇艺已经发布了VR 硬件产品奇遇3 ，以打造世界上最大的中文VR 服务，而重庆爱奇艺智能科技有限公司申请注册“奇遇元宇宙”等商标。
此外，米哈游已经组建了米哈游研究中心（逆熵工作室），目的是打造出《头号玩家》所描绘的虚拟世界。中国移动咪咕公司发布了元宇宙MIGU 演进路线图以及首款消费级增强现实眼镜Nreal 〓Air 。湖南广电将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5G 重点实验室为基座，探索搭建芒果“元宇宙”平台，佳创视讯、中青宝、天下秀等游戏类上市公司也推出了与元宇宙相关的产品或概念。
7. 韩国和日本的政府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元宇宙产业
从国家和政府的角度来看，元宇宙既是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需要重视的社会治理领域。政府通过参与元宇宙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可以更好地解决其发展中的相关难题。
第一，韩国出资和组建联盟支持元宇宙发展。韩国在游戏等产业有着良好基础，对元宇宙产业大力布局。2021 年8 月，韩国财政部发布2022 年预算，计划斥资2000 万美元用于元宇宙平台开发；同年5 月，为了更好地打造国家级增强现实平台，并在未来向社会提供公共虚拟服务，韩国科学技术和信息通信部发起成立了“元宇宙联盟”，该联盟包括现代、SK 集团、LG 集团等200 多家韩国本土企业和组织，以协同整个国家的力量布局元宇宙产业。
第二，日本系统分析进军元宇宙产业面临的问题。2021 年7 月，为了能在全球虚拟空间行业中占据主导地位，日本经济产业省发布了《关于虚拟空间行业未来可能性与课题的调查报告》，系统总结了日本虚拟空间行业亟须解决的问题。
（二）元宇宙当下存在泡沫且未来发展面临诸多难题
当下，资本市场中元宇宙概念股大涨，屡屡出现涨停，元宇宙无疑是2021 年科技圈最火爆的词。相关部门一直对元宇宙概念股保持高度关注，深交所多次向中青宝等元宇宙概念股发出关注函。显而易见，元宇宙目前存在着一定的泡沫且未来发展面临着技术、标准、法律等诸多难题。
1. 中青宝等元宇宙概念股大涨，屡收监管函
中青宝、天下秀、佳创视讯、盛天网络等上市公司由于有元宇宙概念而导致其股价在近期大涨，并多次收到监管部门的监管函。一是中青宝两次收到监管函。中青宝于2021 年9 月6 日发布公告，称将重磅推出一款元宇宙游戏《酿酒大师》。因为有元宇宙概念而导致中青宝股价大涨，股价从2021 年9 月6 日的8.06 元上涨到2021 年11 月9 日的34.93 元，累计增长了333.37% 。根据2021 年11 月9 日收盘时价格，中青宝的动态市盈率为508.44 倍，市净率为12.94 倍。由于短期内中青宝股价的大幅度上涨，2021 年10 月25 日，深交所向深圳中青宝互动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关注函，要求中青宝就其正在研发元宇宙相关游戏《酿酒大师》的具体情况、与元宇宙概念关联性、是否存在蹭热点等进行说明；11 月4 日，中青宝二度收到深交所关注函，深交所要求说明该公司正在研发的元宇宙相关游戏《酿酒大师》的具体内容、与元宇宙概念的关联性等问题，是否存在蹭元宇宙热点概念炒作股价的动机。二是11 月4 日天下秀收到上交所下发的有关媒体报道事项的监管工作函，要求该公司及时核实媒体报道情况，按规定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并充分提示风险。三是11 月7 日，佳创视讯多个涉及元宇宙的问题被深交所关注。四是11 月5 日，盛天网络收到深交所关注函，要求该公司具体说明现有业务与元宇宙概念的关联性，元宇宙接入点、元宇宙体验专区的具体业务内容及产品形态，公司现有云游戏业务的开展情况及收入占比，对云游戏及元宇宙关系的判断依据。
2. 未来发展面临诸多难题
元宇宙作为一个极为复杂、去中心化、开放且不断演化的巨型系统，需要巨大的算力、先进的硬件设备以及相对苛刻的现实条件，而且需要全社会、所有机构和个体的参与，面临着技术、内容、标准和法律等方面的难题。
第一，技术离元宇宙的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元宇宙作为复杂的技术集合体，对技术的要求极高，但是从目前元宇宙的相关技术实际情况来看，技术局限性依然是元宇宙快速发展的最大制约。一是脑机接口等硬件端技术的突破性进展尚未出现，VR 等设备的眩晕感、低延迟等技术难题还很难解决，多数用户可能会发现VR （虚拟现实）和AR （增强现实）头盔不够舒适；二是作为元宇宙的重要硬件载体的VR 等设备的普及度不够；三是元宇宙之间相互关联的技术基础尚未打好，既缺乏通用工具又缺乏元宇宙企业之间的足够开放；四是XR 、区块链、人工智能、算力等相应底层技术仍远远不能满足元宇宙落地应用的实际需求。
第二，VR 、AR 等内容的数量、质量和丰富度都与元宇宙的发展实践要求差距甚远。一是由于VR 、AR 设备的专业性强、通用性差，导致相关内容的开发成本巨大；二是由于缺乏统一的行业应用标准体系，用户体验难以控制，导致VR 技术难以快速应用、快速复制；三是由于VR 、AR 内容的数据格式复杂，不同平台之间的兼容性较差，给内容推广带来很大困难。
第三，尚未建立起行业标准。互联网的大范围普及和大规模发展建立在一系列标准和协议的基础之上，而当下在元宇宙领域不仅尚未建立起行业标准，更谈不上跨越互联网巨头和国际的全球化标准。
第四，尚缺乏基本的法律规范。元宇宙作为新生事物，要真正实现大范围连接和大规模商用，必须建立起系统、规范的运行机制，又要构建起基本的法律规范。
综上所述，虽然国内外的互联网巨头都在大力布局元宇宙，但是元宇宙仍处于早期探索阶段，支撑元宇宙快速发展的支撑要素尚未完备，元宇宙可能需要10 年到15 年的时间才能真正开花结果。
三、元宇宙的未来：从云游戏到数字孪生再到虚实共生
元宇宙有着美好的发展前景但尚需一个较长时间的演进过程，而从落地场景来看，元宇宙将依次经历云游戏、数字孪生和虚实共生三个阶段。
（一）云游戏是元宇宙演进的初级形态
游戏是数字化生活的典型场景，且游戏玩家被视为元宇宙的种子用户。Newzoo 发布的2021 年全球游戏市场报告显示，2021 年游戏市场收入将达到1758 亿美元，全球玩家人数将接近30 亿，到2024 年，全球游戏市场的年收入规模将增长至2187 亿美元，全球玩家人数将会增长至33 亿。其中手游市场收入将达到907 亿美元，占全球游戏市场总收入的比例超过50% 。尤其是VR 游戏市场在复苏，2020 年全球VR 游戏市场的总收入达到了8.16 亿美元。[9] 而《2021 年1-6 月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显示，2021 上半年，中国国内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1504.93 亿元，同比增长7.89% ；中国游戏用户规模近6.67 亿人，同比增长1.38% 。其中，国内移动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1147.72 亿元，同比增长9.65% ，占国内市场总收入的76.26% 。
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游戏不再是单纯的娱乐行为，而开始成为现实世界的延展，玩家喜欢在游戏中表达自我和进行社交活动。尤其是越来越多的玩家愿意投入更多的时间参与到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中进行游戏、体验、社交、创作、娱乐、购物等，“游戏+ 社交”成为虚拟世界的新场景和新应用。元宇宙上市第一股Roblox 打造了一整套“UGC 游戏平台+ 沉浸社交属性+ 独立经济系统”的闭环世界，能够为玩家提供更好的体验。虽然全球游戏产业收入规模大、玩家多，但也面临着用户增速慢、用户体验改善不足等突出问题，亟须通过虚拟现实技术为用户提供更好的体验，以及降低用户的使用门槛来进一步扩展用户等措施来进行转型，而以云计算为基础的云游戏无疑是游戏未来的转型方向。
从云游戏的产品特点来看，已经具备元宇宙的雏形。一是云游戏基于云计算。在云游戏模式下，所有游戏都在服务器端运行，并将渲染完毕后的游戏画面压缩后通过网络传送给用户，用户的游戏设备不需要任何高端处理器和显卡，只需要基本的视频解压能力。二是云游戏需要很强的虚拟现实技术，而虚拟现实技术更是元宇宙的基础。三是云游戏模式下，用户和服务器互动产生大量的数据传输。控制流负责发送控制信号，之后数据流传输数据给客户，并通过反解码呈现图像。从元宇宙发展实践来看，游戏是元宇宙的雏形和最佳载体。沙盒游戏已经具备了元宇宙的雏形。比如GTA 系列、我的世界等，都提供了高自由度的游戏体验。根据ARK 投资基金的研究，元宇宙的收入将以每年17% 的复合增长率，从2021 年的1800 亿美元增长到2025 年的3900 亿美元，而游戏产业将在其中居于重要位置。
（二）数字孪生是元宇宙的中级形态
所谓数字孪生，是指其为物理对象的数字模型，该模型可以通过接收来自物理对象的数据而实时演化，从而与物理对象在全生命周期保持一致。基于数字孪生可进行分析、预测、诊断、训练等，即可以仿真，并将仿真结果反馈给物理对象，从而帮助物理对象进行优化和决策。
数字孪生最初起源于工业领域，尤其是飞机、火车发动机等高端制造领域，而现在已经快速应用于智慧城市、车联网、智慧医疗等领域。
世界知名ＩＴ咨询公司Gartner2016 —2018 年连续三年将数字孪生列为十大战略科技发展趋势，2019 年则认为数字孪生处于期望膨胀期顶峰，将在未来5 年产生破坏性创新。而德勤发布的《2020 技术趋势报告》称，数字孪生市场将从2019 年的38 亿美元增至2025 年的358 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为38 ％。
数字孪生技术为元宇宙中的各种虚拟对象提供了丰富的数字孪生体模型，并通过从传感器和其他连接设备收集的实时数据与现实世界中的数字孪生化（物理）对象相关联，使得元宇宙环境中的虚拟对象能够镜像、分析和预测其数字孪生化对象的行为。数字孪生应用将使物联网连接对象扩展为实物及虚拟孪生，将实物对象空间与虚拟对象空间融合，成为虚实混合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数字孪生技术将成为元宇宙的核心基础，而数字孪生将是元宇宙的中级形态。
（三）虚实共生将是元宇宙的高级形态
在未来，数字孪生技术的应用广度和深度将进一步深化，现实中的每一个用户都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创建自身的孪生体，进而在不同的元宇宙中自由穿行。从本质来讲，数字孪生是复杂的技术体系，而元宇宙则是极为复杂的技术—社会体系。虽然数字孪生起源于复杂产品研制的工业化，现正逐步向城市化和全球化领域迈进，而元宇宙起源于构建人与人关系的游戏娱乐产业，现正快速从全球化向城市化和工业化迈进，但是二者最后都会统一于虚拟与现实有机融合的“虚实共生”的体系中。未来“虚实共生”的新世界将构建在区块链技术和数字孪生技术之上。区块链技术为元宇宙提供了一个开放、透明、去中心的协作机制，加上数字孪生技术，能够彻底打通客观宇宙和数字世界之间的界限，实现二者之间的有机融合。现实中的每一个个体则通过真实的自己在现实世界中学习、工作、投资、创造和消费等，而数字孪生体则在虚拟空间中创造、游戏、体验、交易、投资等。
在元宇宙的“虚实共生”阶段，现实的人类和他们的数字孪生体，将形成新的社会关系与情感连接，构建起虚实共生的新型“人类社会”。而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也共同进化为数字经济，成为虚实共生状态的经济形态。
（作者为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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